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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愚公周退密先生致施蛰存先生札

作品简介:海上愚公周退密先生致施蛰存先生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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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描述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先生致施蛰存先生札 

 

蛰公赐鉴,月余未晤,常在念中,刻想。

安善迁颂,一月中初则粉刷居室,继则疾病侵寻。上星期牙槽发炎,苦楚非凡,今始将牙拔除。阁下所需之碑帖,因无力气翻捡,是以未能奉。假屋内杂物堆积,书本零落,目击心烦。因脚伤不能整理,用力久立均为大忌。尊处应拍之照片已完成多少?高先生能否如期完成任务?须趁热打铁,稍加促迫,否则旷日持久矣......

   沈迈士先生旬前去嘉兴、湖州两地参观地区书画展览会,共住十日,饱餐鱼、虾、蟹、粉、豆腐,乘兴而归。迈士师本邀仆同去,因足疾怕走,以致未果。以文会友,在湖州写扇面十把,对客探毫,观者如堵墙云。

   录近作一首乞政,专此布臆,

即请

  儷安!

退密顿首 十一月九日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先生书法

周退密

 周退密,原名昌枢,1914年生于浙江宁波。毕业于上海震旦大学,早年曾任上海法商学院、大同大学教授,后在哈尔滨外国语学院、上海外国语学院长期从事外语教学工作,参与《法汉辞典》的编写工作。1988年起任上海市文史馆馆员。著有《周退密诗文集》(黄山书社出版,近100万字)、《墨池新咏》、《上海近代藏书纪事诗》(与宋路霞合著)、《退密楼诗词》、《安亭草阁词》等。   著名的收藏家、学者、书法家、诗人、文史专家,上海文史馆员、上海诗词协会顾问。号石窗,室名红豆宦,四明名宿,工诗词、擅翰墨,精碑帖,富收藏,大凡传统文人的雅嗜,他皆有造诣,郑逸梅先生曾称之为“海上寓公”。

             
周退密:多一只眼睛长知识少一点功利搞艺术

●他出身中医世家,早年学过中医,却对中医完全持反对态度。

●他为了“多一只眼睛长知识”而学习外语,曾参加编写《法汉辞典》。

●他被誉为集书法、诗文、鉴赏三绝于一身。

周退密小传

周退密,1914年生,浙江宁波人。上海震旦大学毕业,早年曾任上海法商学院、大同大学教授,后
在哈尔滨外国语学院、上海外国语学院长期从事外语教学工作。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自幼爱好书法
及旧文学,对于书画、碑帖、版本等具有高度的欣赏及鉴别能力。著有《墨池新咏》、《上海近代藏书
纪事诗》(与宋路霞合著)、《退密楼诗词》、《安亭草阁词》等。

上海西区一幢古朴的西式楼房里,周退密每天安静地在家中读书写字。卧室兼作书房,对周退密来
说,晚年生活的主要内容是诗词创作和书法锻炼。

书是每天必读的。他说:“过去为了上床之后早些入睡,我把爱看并常看的书放在床头箱里,随心
所欲地抽出一本用来催眠。近年来我睡眠特别好,已无此必要,更怕夜间上床看书损伤视力,所以一上
床就把灯熄灭,让自己及早进入黑甜之乡。而那些爱看的书反而不看了,一如被打入冷宫的宫娥,不再
有承恩的机会。”

书法几乎是每天必写的。他写书法,从小就练童子功,数十年不断。他说:“我父亲从前是科举出
身,最注重的是欧字,用欧阳询的字打底。”家学渊源,祖上留下的碑帖烂熟于胸,又取法乎上,下笔
气象不俗。年长后又在上海收集碑帖和拓本,从鉴赏、临摹到自成一体。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本来
没法动笔写字,突然被调去抄写大批判的大字报。

周退密感慨,退休以后,看书读报写作的时间比过去任何时期都多,老朋友也多了交往吟和,可惜
许多老友已经逝世。谈起故交施蛰存,他说:“每年正月我都要到他那儿去,因为我有亲戚住在那边。
后来他病得很厉害的时候,我要去看他,他们叫我别去,说你去看了会伤心的。”谈起郑逸梅,他则
说:“我认识他比较晚。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已经读到他的作品,后来碰到他,我跟他说:‘读你的文章
很早,相见很晚。’大家谈得很开心。他后来写《周退密谈上海第一号汽车》,这没道理,上海人就喜
欢谈这些东西。”又叹息邓云乡太早去世:“他很可惜,他约我跟他一起买字,后来不久就走了。”

出身中医世家,周退密却对中医持反对态度,只认为学中医对养生有好处。问起周退密的养生之
道,他只用一句话概括日常生活:“一早起来,一杯牛奶,两片面包,中午一碗饭,晚上一碗饭。”

周退密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却非埋首古籍的文化遗民,他从年轻时靠外文来求知识,而不甘借助
第二手的东西。他说:“学法文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长知识多了一只眼睛。”如今,他和老伴相依生
活在上海,后代则分住世界各地:女儿在德国,儿子在香港,孙女在澳大利亚,孙子在伦敦大学教人类
学。

宁波周家的书香味

1914年,周退密出生于宁波名门,从小接受传统文化的教育,曾在私塾清芬馆攻读经史古文,与书
结下不解之缘。“我和书真可说是情有独钟了。记得童年时代放晚学回家,就向母亲要了书楼钥匙,独
自一人上楼开启书橱,有时不是为了看书求知识而是想闻闻从古籍中间散发出来的一种氤氲香味,这可
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书香’了。这时我会把书抽出来看看翻翻,又立即把它放回原处。有时只是打开橱
门,立着看看书的标签,摸摸刻木的书根,也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真可谓之爱书爱到发痴的
程度了。”(《我的书缘》)

南方都市报:宁波周家在近现代出了不少名人。

周退密:周家从明朝末年定居宁波,世世代代是读书的。我的高祖是很有名的中医,人家称为“周
半仙”。我的曾祖父也是中医,而且是内外科医生,后来家道中落,他的三个儿子都向外跑。我父亲曾
经考过秀才,他后来到了汉口,开始在钱庄里当学徒。最有钱的是周湘云和周纯卿兄弟,周湘云是我的
堂伯父,他们不是创业,是守成。兄弟俩有两个花园,一个东花园,一个西花园,各占地40亩,现在上
海延安东路延安饭店和华山医院住院部后面还有残留的花园痕迹,古色古香,小桥流水。周家人数少,
所以关系比较亲密。现在我已是周家的族长。

南方都市报:郑逸梅先生写过一篇《周退密谈上海第一号汽车》,说上海的第一号汽车是周湘云拥
有的。

周退密:郑逸梅先是写错了,后来我帮他更正了。

南方都市报:你坐过那部汽车吗?

周退密:我小时候去看戏,同时放着两部汽车,一部是一号的,另外一部我记不得了。我坐在另外
一部汽车里,我姐姐、哥哥坐在一号汽车里。他们那时候住的地方一拐弯就是大舞台了,很近,我想:
“哎呀,一会儿就到了。”我想多坐一会儿。(笑)

南方都市报:你小时候在家乡宁波接受的教育是什么样的?

周退密:我13岁在浙江省第四中学附属小学毕业的。毕业以后,国民党的北伐军队到了宁波,学校
一时领不到经费没有开,我没有办法去上学了,只好上私塾。这个私塾叫清芬馆,老师黄次会是前清的
贡生,他本来在宁波教浸会中学,后来改在四明中学里教国文,他很有经验,有新的头脑。教学方向按
照孔子讲学的办法,分德行、言语、文学、政事四门,每一门课都有教材,德行教四书,言语教《左
传》、《战国策》,文学教《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政事教《纲鉴易知录》。我在这里念了两
年多,打下了古文基础。

中医太陈旧了!

1930年,周退密入读上海中医专门学校,未卒业,改从名医陈君诒习岐黄,后成为陈君诒的女婿。
虽然早年学习中医,周退密对中医却有自己的看法。

南方都市报:1930年怎么想到去上海中医专门学校读中医?

周退密:我父亲也是中医,他是有执照的,民国十六年新的卫生局成立,他就到卫生局领了执照。
我父亲的字写得很好,藏书很多。

南方都市报:在上海中医专门学校读了多长时间?

周退密:没有多长时间,一个学期。我去拜老中医陈君诒做老师,他是前清的拔贡。我跟他学了一
年多,后来他成了我的岳父。我对中医是完全持反对态度的。因为我的嫂子得了乙型脑炎,就是陈先生
来看,他说是“真头痛”,他没有办法,耽误了,等西医来治已经来不及了,死了。这是一个例子,还
有其他的,所以我绝对不相信中医:太陈旧了。

民国十七年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出来废除中医,后来有位立法委员叫焦易堂的提出来反对,所以中
医还存在。现在香港中医是没有执照可以开业的,这在西医是不可能的。中国的医生相当于巫医,信口
开河,胡说八道。我也有一套中医理论,这是一套从中医来的理论,和人家就是合不来的。那天我到医
院去看病,西医就说了,他们就是看不起中医。一般开明的家长,没有人让自己的孩子去学中医了。

中医作为养生有道理。《黄帝内经》有一句说:“冬不藏精,春必病温”,冬天不能够节制房事,
到春天一定要生温病。中国的医书里最权威的就是汉朝张仲景的《伤寒论》,里面没明确提到温病,温
病也就是发热。《黄帝内经》里有一句说:“膏粱厚味,足生大丁”,就是说吃大鱼大肉,或烈性酒,
很容易生出大丁(疔疮),不单单是皮肤上的问题,可能就是肠癌,我有好几个亲友都喜欢吃肥肉,喝烈
性酒,都得了肠癌。施蛰存先生可能也是,他喜欢吃肥肉,他跟我说,精肉没有味道,一定要吃肥肉。
所以,中医不是全没有道理,养生方面是好的。我说这些只是我个人不信任罢了。

学法语,“多了一只眼睛”

放弃中医学习后,周退密入读以法语作为教学语言的上海震旦大学法律专业,从此“多了一只眼睛
求知识”。1937年抗战爆发,周退密正在宁波度暑假,全家为了逃避日军飞机轰炸,到南乡樟村暂时居
住。第二年,周退密只身回沪继续因战事中断一学期的大学法律专业。1940年大学毕业后,周退密当过
律师,后在上海法商学院、大同大学任教。在大同大学期间,周退密与施蛰存同事,结下了数十年的情
谊。

南方都市报:后来怎么进了震旦大学?

周退密:我没有读过中学,1931年先读震旦大学预科,后来选了法律。震旦大学有医科、工科、法
科,我数学老是考不好,汉语和法语还是可以的,所以念法律比较容易。我父亲对这种事情不管,我的
大哥对我讲:你现在只有一只眼睛,一个人应该有两只眼睛,只认识中文,不认识外文,就不行。所以
我读了法语。

南方都市报:你的法律专业读得怎么样?

周退密:我大学里念两种法律,一种是比较法律,就是外国法律,一种是中国的法律,就是所谓的
“伪六法”。现在我们是在向先进的法律建设迈进,例如《物权法》。解放以后不是说国民党的法律是
“伪六法”嘛,好长时间,国家只有《婚姻法》,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我幸亏没有搞这个东西,如果搞
了,恐怕会打成“右派”的。

南方都市报:读法律时对国民党时期的法律怎么看?

周退密:那个时期的法律是参照瑞士法律修订的,瑞士法律是最好的大陆法。我念的是法国法律,
法国法律就没有瑞士的先进。

南方都市报:在大学读书时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吗?

周退密:了解,宿舍里经常有各种小报,有延安方面的消息,我们都看。那时候功课很重,也稍为
了解一些。

南方都市报:学法文时对法国当时的政局了解吗?

周退密:也不是很了解,就是知道他们政局动荡得很,不稳定,过去好像政局最不稳定的就是法
国,党派最多。

南方都市报:在上海读书的时候跟周湘云和周纯卿两位尊长来往多吗?

周退密:来往的。他们是上海的地产大王。周湘云为人很正直,没有嗜好,他是收藏大家,收藏铜
器、字画。周纯卿是一个享乐的人,吃吃玩玩,后来他身体不好,一直不见客。

南方都市报:1937年抗战爆发,你曾一度回到了家乡?

周退密:我到宁波,暑假回去不久,8·13抗战就发生。打仗前夕,我在上海华漕镇受军训,有大中
学生一万多人。后来团以下的人都打死了。我在乡下避了一段时间,就回到上海把学业读完。

南方都市报:毕业以后你去当律师?

周退密:1940年毕业以后,上海已经沦陷了。重庆方面跟上海在地下还是有联系的,所以我所领的
还是国民政府的律师证书。

南方都市报:在上海孤岛时期,你的处境如何?

周退密:在孤岛时期,我不愿意在伪法院出庭当律师,所以我在商业机关里工作,饭总得要吃的。
后来在解放之前,我到中法私立法商学院教法律。法商学院就是从前的法政学院,因为法政学院这个招
牌不改的话,就得向汪精卫的南京政府注册,这样一来,学校就成了汉奸学校了,那时学校由法国人出
面。胜利后我去了大同大学,是胡敦复先生让我去的。我教大一国文。

南方都市报:就是那时候和施蛰存先生认识的?

周退密:我上一年先进去,他下一年来,最近我在《新文学史料》写了一篇纪念他的文章。

南方都市报:1949年以后,施先生处境不太好?

周退密:他挨过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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